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气象学家、地理学家、教育家——竺可桢

竺可桢(1890—1974),字藕舫。1890年3月7日出生在浙江省绍兴东关镇。1909年考入唐山路矿学堂学习土木工程,学习成绩居全班第一。1910年,考取清华第二期庚款留美。他因中国是以农立国,所以入伊利诺斯大学农学院学习,后又入哈佛大学,专攻与农业生产密切有关的气象学,获硕士、博士学位。他的博士论文题目是《关于台风中心的几个新事实》。1918年回国后,他“把发展国家科技事业,培养国家有用人才作为一项重要工作来做,即源出于自己的爱国精神和企求国家繁荣富强的强烈愿望。”(竺可桢),在武昌高等师范学校(武汉大学前身)和南京高等师范学校(后改名东南大学,即南京大学前身)任教,并创办了我国最早的地理系。他编的《地学通论》是我国最早的近代地理学的教科书。

1925年,他在商务印书馆任编辑。次年又在南开大学任教授。1927年,应中央研究院蔡元培的邀请,筹建中央气象研究所,任所长。在此之前,中国基本上没有自己的气象事业。竺可桢创办的气象研究所,为我国的气象学奠定了基础。他研究中国气流的运行,特别是东南季风和中国雨量的关系。首先指出,季风强盛时,长江流域主旱,华北主涝,季风不强时则相反。他还研究物候和天气的关系,组织中国物候观测网,注意物候知识在农业中的作用。

1936年竺可桢出任浙江大学校长,同时仍兼任气象研究所所长和中央研究院院士。他锐意整顿浙大,立“求是”作为校训,大力培育民主、自由的学术空气。他将民族精神和科学精神有机地结合起来,形成了自己独特的办学思想。数学家、教育家苏步青称他为“与蔡元培先生一样,是我国近代教育史上伟大的校长。”竺可桢在任浙江大学校长时,对如何办好大学有清晰和独到的思路。

首先,大学的目标——培养以天下为已任的领导人才。他认为,“大学教育的目标,决不是造就多少专家,如工程师、医生之类”,而是要培养“公忠坚毅、能担任大任、主持风气、转移国运的领导人才”。在当时民族危机严重的情况下,他强调学生要有强烈的爱国心,要“以使中华民族成为一个不能灭亡与不可灭亡之民族为职志”。

他很重视对学生思想、精神和人格的培养。1936年,他在宣誓就职浙江大学校长的讲话中,就引用了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发愤图强、十年生聚、十年教训的故事。要求学生必须爱中国,把自己的学习同拯救祖国的命运联系起来。这一思路,贯彻在他办学的全过程中。

竺可桢认为当时“大学里有一种极坏的现象,就是教师到校上课,退了讲堂以后,就与学生分手不见面,这种教而不训的制度,急应改良”。他主张学校要以教书育人为宗旨,重视学生品行人格的熏陶,改变高校只教书,不育人的现象。他率先在浙大推行导师制,以治学、治事、交友、律己、待人、处世、礼仪等为话题,由导师对学生指导。凡担任导师者,必须“资格极好,于学问、道德、才能为学生所钦仰,而能教课者为限”。

抗战时期,他率领学生向内地转移,两年中4迁校址。最后在贵州遵义和湄潭复校。转移期间,即使只有两、三个月的间歇,他仍然坚持教学与科研活动。在内迁途中,他有意识地组织学生参加一些为前线、为地方、为民众服务的活动。为民众服务,他认为这是一种很可贵的教育。

贵州物质条件十分困难,学校以炭炉代替酒精灯,土制瓷杯作培养皿,祠堂庙宇作实验室,他提倡“学理之研究重于物质之享受”,培养学生艰苦奋斗的精神。著名数学家、教育家苏步青回顾说:教师为爱国而教,学生为爱国而学,弦歌不辍,其精神、气节,远远超过“贤者,回也!”古人云:“多难兴邦”,多难不仅兴邦,多难也兴学育才。

抗战中,许多学生因无法得到家庭接济,生活无着。当时教育部曾在高校推行“贷金制”,即以每人每月的伙食费用为标准,由国家向部分学生提供贷金。竺可桢却提倡自力更生,组织学生参加校内各种工作,用工读办法解决,自己动手,克服困难。他说:“这种人生观的改造是极重要的。”

其次,大学的灵魂——荟萃一批以研究学问为事业,以教书育人为无上职责的教授。竺可桢认为,大学教育有三要素,即教授人选、图书仪器设备和校舍建筑。最重要的是教授人选。他认为:教授是大学的灵魂。一个大学学风的优劣,全视教授人选为转移。

他上任后,竭尽全力,四处聘请学有所长的教授。为了请在哲学和国学方面造诣很深的马一浮,他“三顾茅庐”。为了聘请著名的植物生理学家罗宗洛,在学校财力极端困难的情况下,他答应罗宗洛另带4名助手同来浙大的要求。在他的努力下,各院各系很快形成了以著名学者为核心的教授阵容。在竺可桢看来,教授不是一种头衔、一个职称、一种待遇,也不是一种向上爬的阶梯,而是“以研究学问为毕生事业,以作育后进为无上职责”的人。能请到有名学者,还要能将他们留住,心情舒畅地努力工作。他认为关键是学校中要有较好的民主气氛和浓厚的学术研究空气。

第三,在教学中,他重视给学生打基础,重视开好基础课,要求各系必须安排第一流的教授或系主任讲基础课。主张学生的知识面要宽,学生除本系课程外,自二年级起,必须学习辅系课程,鼓励学生跨院、系自由选读,最后达到精通本学科、旁通边缘学科、文理渗透、触类旁通。他认为大学教学中,比传授知识更重要的是培养“求是”精神。这就是他提出的要有探索真理的奋斗精神,为科学献身的牺牲精神;不迷信盲从、不主观武断,保持清醒的科学头脑;掌握正确的研究方法。

抗日战争的烽火使浙江大学成为流亡大学,多次搬迁,经费也很困难,在竺可桢的领导下,却能从一所地方大学,迅速崛起成为国内的一流大学。1936—1946年,浙江大学从原文理、工、农3个学院,发展为文、理、工、农、师范、法、医7个学院、27个系,并设有数学、生物等5个研究所;教授、副教授从70人增加至210人;在校学生人数从512人增加至2171人;其中近30人在1955—1981年分别当选为中国科学院学部委员。在竺可桢带领下,浙江大学被誉为“东方的剑桥”。

在解放战争时期,竺可桢主持正义,珍惜人才,同情与支持学生的爱国民主运动。1947年10月,国民党政府杀害浙大学生于子三。当局要竺可桢证明于系自杀,他严辞拒绝。他向记者发表谈话,说明事实真相。称于案是“千古奇冤”。蒋介石要他在报纸上“更正”。他毅然说:“报道是事实,我无法更正。”

解放前夕,国民党政府一再敦促他去台湾,并送来机票,他断然拒绝,只身潜赴上海,为躲避国民党特务追踪,机警地躲在一处实验室里,迎接上海的解放。

新中国成立后,竺可桢历任第一、二、三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委员,中国科学院副院长,中华全国科学技术协会副主席,中国科学院生物学地学部主任,中国科学院地理学会理事长等职。1962年,竺可桢加入中国共产党。他热爱科学事业,对中国近代气象学和地理学的建立和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。他在研究中国气候的形成、特点、区划以及变迁方面,在研究物候学和自然科学史方面著有论文多篇。在研究工作中,他注意结合生产实际,为农业服务,对我国农业生产的发展做了许多有益的工作。1964年,他写了一篇论文,通过分析阳光、温度、降雨对粮食的影响,提出了发展农业的许多设想。毛泽东看后非常重视,专门把他请到中南海,对他说:“你的文章写得好啊!我们有个农业八字宪法(土、肥、水、种、密、保、工、管),只管地。你的文章管了天,弥补了八字宪法的不足。”竺可桢回答说:“天有不测风云,不大好管呢?”毛泽东说:“我们两个人分工合作,就把天地都管起来了!”

竺可桢一生经历了几个不同的历史时代,但他“始终坚持了两条:一是要爱国,二是自己要不断努力。……如果缺了这两条,做人就没有方向,很难对社会作出贡献”。“成功和努力是成比例的”。这是我校杰出校友竺可桢的人生格言。

从年轻时起,他一直坚持观测记录气象和物候。每天晨起,第一件事就是记录当时的气温、湿度、风力和云等情况,几十年如一日,从不间断。在季节交替的时候,又注意观察物候现象,诸如树木抽芽、花开、鸟鸣等都记录在案。有了这些自己动手得到的完整的基础资料,对他的科学研究起了重要作用。

1974年2月7日,竺可桢在北京病逝,享年85岁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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